第63章 烟花（2/5）

所以当孙先生告诉我那个女人开始调戏挑逗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是遇到一个欲求不满的妓女了。本着先娱乐后付费的人性化服务精神，主动推销自己。

我问孙先生，那个女人是个“姐”吧？孙先生，他一开始也觉得自己是遇到姐了，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收取他一分钱。于是他他只是觉得自己遇到了传中的“一夜情”。孙先生告诉我，自己的事业和生活都非常不得意，内心的压力也很大，再加上自己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也确实需要发泄一下，于是那晚他就带着这个女人在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并一开始就摸出几百块打算给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却不要，把钱塞回了他的钱夹，期间两人甚至没什么交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床，跟个牲口一样。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我问他你们一整晚都聊了些什么？他就东拉西扯地聊了下那个女孩的身世什么的，他只知道这个女孩是农村的，高中毕业后没能考上大学，于是就来了城里打工，为了给弟弟妹妹赚点学费。她目前在龙溪镇上一家足浴上班，她她也是因为寂寞了，就一个人坐在楼梯口发呆，正好见孙先生撒尿，觉得好玩，也觉得孙先生那句苍白的解释非常可，在夜色霓虹下，谁都容易变得意乱情迷，发生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也就显得特别理所当然了。

孙先生，他把那次和这个女人的一夜情当成是一种“奇遇”，因为他搞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选择了他这么一个什么都很平凡的人。从那以后，他便经常有事无事就到那附近转悠，也多次再去过那个他便的巷子，希望能够再找到那个女人，因为之前走得匆忙，互相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终于有一天她再次在巷子口遇到了这个女人，那天她穿着一样的衣服，正打算出门，听孙先生是来找她的，于是她就推掉了自己的安排，陪孙先生吃饭喝酒，然后开房睡觉。这一次她半夜离去了，临走前她告诉孙先生，她不愿意留给孙先生自己的电话号码，因为大家彼此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相识的，也不够了解对方，如果孙先生以后想找她，就在那个最初巷子口遇到她的那个楼梯对着楼上叫丽，如果她在的话就会出来陪他。

虽然没有留下电话，但是孙先生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了个能够找到她的办法。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他常常去找这个女人，但是有时候能找到，有时候却找不到，他猜想可能是去上班了吧，于是就在楼下等，甚至等过一个通宵。我问他你疯了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当他找不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会着急和思念，最后他认为自己上这个女人了。

我见过很多种情的方式，有青梅竹马的，有不打不相识的，有欢喜冤家的，有父母介绍的，有聚会偶遇相见恨晚的，有网上聊天然后落入陷阱的，等等的，种类繁多，数不胜数，而孙先生这种上一个人的方式，坦白我之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面到过，太过梦幻，太过不真实。对于一个深夜初次相遇便彼此发生身体关系的女人，哪怕她再空虚寂寞，估计也不是什么正派做法。而孙先生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最终的结局多半都是飞蛾扑火，死得壮烈。

孙先生，这两个多月是他从离开老家来城市求学开始，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这期间丽并没有找他要过一分钱，这让孙先生对这份感情加大了信心，至少能够证明她不是从事色情行业的人，和他在一起共度良宵，往了大不了就是各取所需，往大了彼此了解有限，也就没有太多的顾虑。但是孙先生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觉得自己表示得似乎不够，他应该更大方一点，于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常常都给丽买花买礼物，自己一个月也没赚到多少钱，除了自己必要的生活开支以外，基本上都花在了给丽买这买那上，丽虽然从不收取也不向孙先生索要钱财，但是对于化妆品和鲜花首饰一类的礼物，她还是开开心心地收下了，孙先生，其实她收下了自己心里更好过一些，否则总是觉得有种亏欠，即便他着这个女人，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着他。

我着眼前的这个萎靡的男人，却还是有点佩服他的专情。因为我想换做是我，我可能不会这样对丽，因为我会很快意识到最初的激情其实是源自于一场彼此的冲动，在我来是错误的，既然方向走歪了，也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歪着走下去。

孙先生继续，直到大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他还是下班去找丽，故意没吃晚饭，因为他想跟丽一起吃饭。然后带她场电影什么的，电影是没成，因为那天的丽显得有些不开心，于是早早的他们就去了酒店，在酒店房间里，孙先生想方设法的想要让丽开心一点，于是就给她笑话，自拍逗她。每次给丽用手机拍照的时候，她总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我问孙先生，你手机里现在有她的相片吗？能不能给我。他有，于是拿出手机，翻到丽的照片把手机递给了我。

相片上的女人谈不上是很漂亮，但是有一种惹人疼的感觉，到她的样子，就好像是到一个柔弱得很容易被人欺负的女人，于是有种想要当她的肩膀保护她的冲动，我算是有点理解为什么孙先生能够对这个女人这样痴迷，这个照片上去，丽似乎是有点精神不振，而且我发现她的左脸下面，有一块硬币大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痣，还是胎记。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裙，双手按住膝盖上的裙子，坐在床上。我把手机还给孙先生，出于礼貌还是赞美了一句这女孩长得挺漂亮的。

孙先生告诉我，那一天晚上他怎么逗都逗不开心她，最后倒是丽主动咱们洗澡睡觉了吧，关了灯在床上，孙先生鼓起勇气对丽，我希望正式做你的男朋友，我还想带你去烟花。

本来一句很让人动容的话，丽听后竟然趴在孙先生的身上哭了，于是那一晚就这么既平淡又酸楚地过了。从那以后，孙先生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丽。

我觉得很奇怪，我是她搬走了吗？还是你叫她她不再回应你了。孙先生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叹了口气，一开始他还是常常去楼下喊丽，却接连好多天都没有能够找到，他通常去的时候都是晚上，心想也许是足浴城的工作忙起来了，晚上业务好。于是他特别挑了个白天去楼下喊丽，那天却在喊的时候，二楼的一个老太婆伸出头来，大声骂他问他鬼吼鬼叫个什么，孙先生想找这栋楼里住的一个叫丽的女孩子，那个老太婆却没好气地，快滚，不认识这个人，不要打扰我们休息。孙先生不死心，就在楼道下等着，心想她再忙也一天也总得回家一次，于是在楼道口等了一整天加一整晚，到第二天白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恰好有个这栋楼的住户大婶经过，孙先生就问她，这栋楼里住了个叫丽的女孩，想请问下她住在哪一户，他还告诉这个大婶这个丽是在附近的足浴会所上班。大婶没有想得起来，于是孙先生就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她，到照片后，那个大婶吓了一跳，连忙不知道不知道，然后就夺路而逃上了楼。孙先生到大婶这反常的表情，于是似乎好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于是一股寒意直贯脊梁。

我，你觉得你见到鬼了是吧？他是，而且非常确定，因为他当时虽然心有怀疑，但是还是再等了等，直到之前二楼骂他的那个老太婆下楼来，他又凑上去询问，那个老太婆到照片后，反应和之前的那个大婶差不多，不过老人毕竟更淡定了，她告诉孙先生，这个叫丽的女人的确住在这栋楼里，不过那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因为一年之前，她已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吸毒过量死了。